它是工业辉煌的原点,也是一代人心中的故土。在这片土地上,那些关于年轻和老去、相遇和离别、改变和守候的故事不停上演,鲜活且炽热。这就是大厂,我们的大厂。

投稿人|赵庆宝

职业|江北新区玉带实验学校

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美好记忆,如今的年轻人早餐走进面馆一准点的大多是三鲜面、杂烩面、猪肝皮肚面和各色炒面,而上世纪六七十年代,普通人走进面馆吃阳春面居多。

大厂上海饭店的阳春面确实是很让人怀念的,尤其是在平民阶层的老顾客心中,那碗阳春面的浓厚情结实在是很难化解的。说起阳春面便会使我的脑海里像电影似的一幕幕在眼前重现。记得七、八岁时,第一次随父亲去大厂镇卖生产队加工的卞蛋,当时的大厂,有南化、南钢两家大型国有企业(扬子、巴斯夫、电厂还没有建设),有数万职工及家属,是城市居民,有稳定的工资收入,在农民的心目中,他们是富人有较强的购买力。我随父亲乘宁九线客运轮船到大厂,宁九客运航线是指,南京中山码头至六合九里埂客运轮渡,每天两班,上、下午各一航次,始发站南京下关中山码头,途经上坝、南厂门、九里埂、犁头嘴等码头,沿途上、下客,然后返航。该客运航线1936年开通,上世纪80年代停航,是六合南圩,玉带、龙袍、东沟、瓜埠、灵崖、横梁等地人们到大厂及南京的重要通道)从九里埂上船,经过约50分钟航行,到达南厂门码头,下船后,在居民区售卖。当时,每只卞蛋1角,午饭时分,我们走进了上海饭店,也是我生来第一次走进饭店。这是一幢两层楼房,青砖黛瓦,集住宿,餐饮一条龙服务的国营企业,主要接待来大厂镇办公差的人员,楼上是客房,楼下为餐厅及其他辅助用房。饭店以服务住宿客人为主,同时也对外服务,经营的阳春面最受顾客青睐。阳春面其实是没有任何辅助配料的光头面的雅称。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人们的经济收入普遍低微,加之又是实行粮食定量供应,因此平时能进上海饭店吃面,对于平民百姓来说,无疑已属奢侈,算是很有面子了。若是有条件吃浇头面,大肉面,三鲜面,那是很有吃相的事了,是很炫耀的,阳春面虽然是光面,但饭店的服务员同样热情服务,并不因为你吃的什么面而区别对待。在如此就餐环境里,每个顾客都受到尊重,在这种氛围中吃光头面还是比较愉悦的,也往往更能催生味蕾的敏锐和食欲的旺盛。让吃光面者以吃高档面者有一种平起平坐的平等感觉,而只吃光头面的顾客少了几分与同桌间的攀比和可能引起的失落感,在如此就餐环境里,每个顾客都受到尊重,这种精神上的愉悦,往往更能催生味蕾的敏锐和食欲的旺盛。

上海饭店阳春面一碗一毛三分钱外加二两粮票就搞定,是低档消费,属平民快餐。但面馆却不马虎对待,操作起来和价格高的浇头面同样一丝不苟,热面热汤的阳春面端到顾客面前时,只见雪白的面条整齐摆放在碗里,当时,碗里的面汤不放味精,用猪骨头熬底汤,面好吃得一塌,汤好喝得不得了,每一位顾客都把面和汤吃喝得碗底朝天,我更是吃喝完了还用舌头舔了舔。此后,凡途经大厂,总会光顾上海饭店,下一碗阳春面,直至本世纪初。

现在,人们讲究吃得营养,吃得健康,吃阳春面的人也很少了。阳春面上海饭店已不再经营了,能吃到阳春面己基本不可能,因此,阳春面也越来越让上了年纪的人倍加怀念。大厂名噪一时有着七十年历史的上海饭店已淹没在日新月异,一幢幢拔地而起的高楼中。但一代人与上海饭店的情结将会深深印记在脑海里。

注:编者对来稿保留因版面等问题的编辑删改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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